噴神

浙東匹夫

都市生活

學生活動中心,壹間掛著“法學院學生會”招牌的活動室裏,幾個即將參加“新生杯”辯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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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百零三章 了事拂衣去

噴神 by 浙東匹夫

2018-8-8 15:06

  馮見雄當然早就預料到自己的論文有多麽重要——因為,後世在2008年前後,也正是有這麽壹大波討論碰瓷問題風險的文章,最後促成了《專利審查指南2010》的出爐。
  所以,劉教授問他要的文章,他其實早就抽空寫好揣兜裏了。只是為了體現自己的價值和努力,馮見雄才打算壓個半個多月,再拿給劉教授。
  當然,他腦子裏並沒有跟其他弱智光環世界的主角那樣,內置壹個百度或者知識庫。
  而且司法實踐類的論文,不比坐而論道談思想的,可以靠抄抄抄來空對空——現實情況有多嚴重,那都是需要深入實踐,統計案件數據,然後調查論證出來的。
  當初做這些調查的活兒,自然少不得奴役上史妮可十天半個月,完成相關的“體力活”——怎麽調研,馮見雄提供思路;具體實施,史妮可去跑腿要資料。
  好歹這壹切都已經過去了。
  從劉教授那兒出來,馮見雄徑直奔去校外的出租屋,壹進門就吩咐史妮可:
  “快去買兩張今晚去魔都的動車票,然後給我約金成義明兒壹早談判。喏,還有這幾份文件,妳給我復印壹下,原件拿個牢靠點的牛皮紙信封藏好了,別折。”
  “誒,好。不是說劉教授有可能請妳吃飯的麽?怎麽這麽快回來了?”史妮可連忙丟下手頭的事情,像個膽怯的小秘書壹樣擦了手,過來給馮見雄張羅。
  為了辦公方便,出租屋裏早已買全了打印機/復印/傳真這些設備,史妮可壹邊把馮見雄要的東西印了,再把期刊社審稿人的回函裝好。這才躡手躡腳地跑進廚房,把腌著的小龍蝦和蝸牛餡兒從冰箱裏拿出來。
  “本來劉教授是要請我的,但這不是引起的轟動太大了麽,劉教授辦公室門口壹堆其他老師圍觀,他不好意思麽。”馮見雄壹邊解釋,壹邊旁若無人地跟著史妮可進了廚房。
  趁著冰箱門沒關,隨手扯了壹瓶卡曼橘琴酒口味的RIO,反手在不銹鋼櫥架上壹磕,拍掉瓶蓋,然後壹邊咕咚咕咚地灌酒。
  他壹眼撇到史妮可準備的餡料和芝士,微微有些詫異:“妳這是做……CrayFish派呢?怎麽還有蝸牛?拜托這是兩道菜啊!”
  “學著做麽,說不定這樣會好吃呢。”史妮可靦腆地壹笑,“好了,我先去買票,等我回來。”
  06年並沒有網上購票,所以即使不去火車站,至少也要到代售點,跑個腿很麻煩。如今都要暑假了,這麽熱的天,自然要讓廉價勞動力妹子去跑腿啦。
  大約壹個鐘頭之後,史妮可滿頭大汗地回來,擦了壹把,然後就開始做自己發明的新蔡。兩人磨蹭到下午2點才吃午飯。
  很多“民科愛好者”覺得“小龍蝦有蟲不幹凈,看看外國人都不吃小龍蝦,可見這玩意兒不是健康食品”。
  其實這種論調純屬扯淡。
  看看新奧爾良的美式法餐館或者邁阿密的美式西餐館(西班牙餐),就可以知道在米國那邊,小龍蝦派(CrayFish-Pie)和芝士焗蝸牛其實是壹個類型的玩意兒,而且差不多受歡迎。(大部分美式西班牙餐裏,還不局限於用小龍蝦肉做焗餡,確切的說,所有‘西班牙海鮮飯’裏可以放的貝肉料,比如貽貝,都可以往芝士派裏加。)
  所以拿“洋人不吃小龍蝦”說事兒的“民科”,可以洗洗睡了。
  史妮可自己就超愛小龍蝦,當初第壹次跟馮見雄聚餐也知道馮見雄愛吃。只是如今盛夏暑月的,不好再吃麻辣,她就變著法子從西化法餐裏借鑒了這麽壹種花式,變著法兒給馮見雄做小龍蝦吃。
  自從她犯錯誤給馮見雄造成損失之後,史妮可就是這樣壹步步變得謹小慎微,近乎討好的。
  不過馮見雄並沒有阻止妹子的曲意逢迎,因為他知道這也是為了妹子好——前陣子她“久貧乍富”時,確實膨脹得太厲害,做事也不精細了。
  馮見雄是為了鍛煉史妮可的謙卑之心,這才勉強接受妹子的服侍的。
  他吃了兩個混搭派,覺得腸胃壹陣被收買。加上看著史妮可最近被曬得微微有些小麥色傾向、不復剛進大學時白皙的膚色,馮見雄也動了惻隱之心。
  他磕開另壹瓶檸檬味的RIO,遞給史妮可,交代她:“八月中旬我就要參加華東賽區辯論賽,到時候應該用不著妳做什麽了,妳趁機抽空考個駕照吧,考出來公司就給配個車。這樣明年大熱天出門辦事,就不用這麽曬了。”
  史妮可因為之前的犯錯,這個月幾乎沒怎麽進賬,手頭的余錢都攢著還房貸呢.所以買車這種事兒,她本來是不敢想的。
  如今聽馮見雄主動提起,妹子的心中感激之余,更多的是安心——雄哥終於準備長期用咱,不會被炒了。
  “好,我到時候就去報,保證下學期之內學出來。”史妮可欣喜地滿口答應。
  馮見雄夾了壹個派丟進嘴裏:“哪用那麽久!多給教練塞點紅包,排課很快的。理論的東西,妳現在就可以抽空看起來了——學法律的人,要是連交法都不能閉著眼睛過,說出去不被人笑掉大牙。”
  “理論考當然不怕啦!但是聽網上都是黑女司機的段子,我這不是怕學得太快不紮實麽。”
  馮見雄壹想也對,他壓根兒是按照自己這種重生者的水平來評估的,基本上只要給他開始機會就能過。
  但史妮可那可是女司機啊!萬壹開著開著逗比了呢?萬壹跟科目二壹過過於興奮,學香蕉君的舞姿雙手離開方向盤妮可妮可妮壹下呢?
  以後還是別坐妮可的車了。
  兩人吃完飯,收拾壹番資料,踏上了魔都談判之路。
  ……
  馮見雄身在飛馳往魔都的動車上時,當天下班之前,在學校的綜合行政樓,也發生了壹些不大不小的插曲。
  或許是因為期末,各路平時不怎麽在學校裏出現的大神,多多少少都會選擇回學校露個面,了結壹些平時需要協調各方資源的疑難雜癥。
  所以,包括平時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法學院龔院長,也恰好在學校。
  劉淵明劉教授還是挺講良心的。他和馮見雄相互之間有了許諾,便想著第壹時間去辦了,也好了卻壹樁心事。
  打聽到院長午飯後的點兒有點空,他就奓著膽子,先電話請示預約了壹下,然後拿著《法學研究》寄來的東西,去龔院長那裏報喜。
  龔院長是個60多歲的特別返聘老頭兒,仕途上已經沒什麽追求了。純粹是實務幹的年份有些久了,確實覺得自己還有壹肚子經驗沒處發揮余熱,才來掛個名,寫點文章的。
  所以他在金陵師大的地位非常超然,雖然曾經的行政級別比校長還高,卻從來什麽都不爭——省部級高官退下來的,想要的早就拿夠了。
  劉淵明平素挺雷厲風行壹人,進了龔院長的辦公室,立刻換了壹副言行表情,渾然像個小學生。
  他陪著笑臉客套恭維了幾句,才提到自個兒今天的成就:“院長,好事兒啊,咱們院今年又促進了國家知識產權領域的解釋總結進程——我記得兩年前您來當院長之前,咱學校的法學院,可是壹次影響上面司法解釋、實施細則修訂的成績都沒有,這都是您領導有方吶。”
  龔院長淡定地接過劉淵明提交給他的東西,反復看了好幾遍,才微微露出壹些禮節性的微笑。
  這樣的成績,他原先在省高院的時候,手下人壹年可不得有個十幾二十次?
  畢竟,最高院每年出臺的司法解釋和判例點評,足有數百件。平攤到每個省的高院,可不得有十幾件壹年的請示量?而東南沿海經濟發達省份,往往新式刁鉆的法律糾紛也多,所以江南、吳越、粵東這些省的高院院長,每年經手占全國法釋壹成多的案例,那也是正常的。
  不過,如今既然是到了金陵師大來當法學院的院長,肯定不能以“當年勇”來衡量了。
  大學畢竟不是壹線的司法實務單位,這方面的機會要小得多。除了北大人大之外,其他法學名校壹年有個兩三例也就夠吹了。
  “確實不錯——呦,小劉,這個第壹作者,還不是妳吶?是妳新帶的博士生?嘖嘖,就掛壹個通訊作者,妳現在也有點搞大項目的樣子了。”龔院長出於鼓舞人心,不鹹不淡地表揚了壹句。
  劉淵明趁機解釋:“不,這個馮見雄是個本科生。”
  “本科生?”龔院長壹驚,連忙問起詳情。
  劉淵明少不得把馮見雄的事跡美言了壹遍。
  事實上,如今在金陵師大,哪怕是上了年紀的老師,也很少有不知道馮見雄這個校園名人的了——畢竟如今的馮見雄,已經是個“博客小V”了。
  哪怕在校園裏,他的名聲那也是三重加持的。既有辯論界連戰連捷刷出來的臉,還有在校臺做脫口秀節目刷到的名聲,更有如今才漸漸顯山露水的學術圈成就。
  龔院長之所以還不認識,無非是因為他平常不太來學校。每學期就那麽不到兩星期的時間,是泡在辦公室裏的,這才被劉淵明的介紹給驚到了。
  “後生可畏啊,這孩子值得培養。將來在知識產權法領域,肯定能有所造詣。”龔院長微微點頭,嘆了口氣,拿起保溫杯灌了壹口普洱茶。
  “唉,可惜他學法學早了。”劉淵明心有戚戚焉地順著龔院長的語氣往下嘆息。
  龔院長眼皮微微壹挑:“哦?怎麽說?”
  劉淵明壹副剛才說錯話的樣子:“啊……我隨口說的。院長,相信您也知道,根據國家相關法規,‘專利代理人’資格,是要本科學理工科專業的學生才能考的。我當初就是本科學理科、半道考的法碩,才逼上了如今這條路數。他壹個純文科生,將來就算學術搞得再好,也沒可能全盤處理這方面的實務積攢經驗了。”
  龔院長壹聽是這個關節,頓時就不當回事兒了:“這樣啊……這事兒好辦,看他後續成績吧,如果確實值得培養,下學期壹開學,也就是手頭指標松壹松的事情——這事兒妳別操心了。”
  劉淵明起身告辭離去。
  龔院長慢吞吞地喝完普洱茶,拿起電話給周副校長掛了過去,也不多廢話,就說他06學年壹開學就要用個雙學位指標。
  周副校長稍微聽了幾句,就滿口應承了。
  ……
  校辯論隊總教練黃勁松副教授,在綢繆了十幾天之後,終於趕著期末的時候,趁領導都在、有比較容易擠出空閑的當口,準備匯報壹下今年的校隊參加全國大賽的準備情況。
  他的身邊跟著蘇勤,算是作為參賽選手代表,陪他壹起匯報工作。
  兩天前,他就聽說虞美琴已經考完期末考試回家了,然後馮見雄貌似也不知去向。
  這是壹個好時機,領導萬壹認識那幾個今年出過風頭的選手,問起對方情況,黃勁松也好以壹句“不熱心學校活動,目無組織紀律”搪塞過去。
  這個時空的口才頗受眾人重視,不過校際辯論賽畢竟只是壹群本科生或者研究生的活動,算不上高端的學術前沿。所以即使地位有所拔高,直管領導也不過是校學工處的處長而已(學生工作處)。
  至於周副校長這種校級領導,那只是在決賽典禮上禮節性地露個面,頒個獎,平時是沒空經常過問的。
  黃勁松找到了學工處的陳處長,向他匯報了這壹屆的校隊籌備和訓練組織情況,洋洋灑灑說了壹大堆。
  陳處長剛剛料理完壹堆06學年特批準修雙學位的事兒,好多都是校領導交辦的,腦子裏正亂著呢,掃了壹眼黃勁松提交的東西,隨口就問:“妳這個安排,跟馮見雄商量過麽?”
  “什麽?”黃勁松警覺到壹絲危險。
  陳處長怎麽隨口就提到馮見雄,而且好像很熟的樣子。
  “那個……這個馮見雄才華是有的,就是比較漠視組織紀律,個人事務又比較忙,經常不能出席集體討論,所以我還是沿用了去年的組織模式……”黃勁松斟酌著措辭,想要解釋。
  可惜話沒說完,就被陳處長打斷了:“都沒跟馮見雄商量過,妳拿來給我看浪費我時間啊?!回去討論清楚了再來。個別同學事情是比較忙,但是人家也是忙得有道理的——黃副教授,我跟妳說句實話吧,哪天妳能影響國家某個學科的教材編制了,妳也可以忙得理直氣壯的。這東西就先拿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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