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戰略戰術上都蔑視敵人

　　“哦？妳再說壹次。”
　　沙諾娃坐在化妝鏡前慢悠悠地畫著妝，後頭跪著壹個衣著體面的男子。沒錯，就是跪著，而不是歐洲流行的單膝下跪，完完全全就是跪在地上，雙手撐著地面，眼睛只能盯著沙諾娃的鞋面。
　　“是的，陛下。”
　　“叫女王。”
　　“是的，女王……”那男人頓了壹頓：“蘇富比拍賣行剛剛發布了下壹場拍賣會的主要物品圖片，其中有文藝復興時期太陽家族的金質族徽以及您所描述的那本書。”
　　沙諾娃給自己帶上耳環之後，緩緩轉過身子，皺著眉頭：“為什麽這本書會參加拍賣？”
　　“不清楚，蘇富比的隱私機制很好，隸屬於羅斯柴爾德。我們之間處於敵對關系，我想……”那男人略微組織了壹下語言，有些尷尬地說：“他們不會同意我們打探他們的消息。”
　　“惡心的種族。”沙諾娃眉頭皺得緊緊的：“這個世界上，最讓人討厭的就是黑人和猶太人，而這兩者之間，猶太人尤其惡心，低賤卻有著高智商。”
　　“大小姐，現在不是發牢騷的時候。”老管家在壹旁提醒道：“既然拍賣，我們就拿下它好了，錢並不是問題。”
　　沙諾娃仰起頭，晃著手指：“不不不，我總有壹種奇怪的感覺。這本書的突然出現到底是因為什麽，它的價值並沒有什麽人知道，在蘇富比這種地方，這樣的壹本書根本不是他們所能看上的。”
　　“也許。”老管家輕輕摸著自己的下巴：“也許他們是為了釣魚。”
　　“對，就是釣魚。”沙諾娃哈哈壹笑，拍了拍手：“讓他們看看釣出大白鯊的感覺。妳！”
　　那個跪在地上的男人應了壹聲：“是，我的女王。”
　　“不惜壹切代價拿下它。”沙諾娃嘴角浮起清冷的笑容：“羅斯柴爾德對我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麽。”
　　“大小姐，現在還不是正面沖突的時候。”
　　“知道了知道了。”沙諾娃不耐煩地揮揮手：“對了，那個混血的雜種呢？”
　　“不清楚，我們已經抓緊時間在找了。他應該還沒有離開首爾。”老管家突然仰起頭：“倒是致公黨那邊很強硬，似乎在拖延時間。”
　　“讓他們拖。”沙諾娃站起身：“看看誰死得快。走，去實驗室，看看我們最新的改良成果，據說出現了壹個奇跡！”
　　而在大泡菜國的壹個超市裏，阿狗正蹲在地上研究那各色各樣的辣白菜、辣黃瓜、辣蘿蔔和辣豆芽，壹邊看壹邊嘗壹邊搖頭晃腦地嘆息。
　　“這種東西根本不是用來給人吃的，用我爸的話說，這種東西只配拿來餵豬。”阿狗扭過頭對楊月攤開手：“不是侮辱妳們啊，我爸真這麽說。等下次妳去夏威夷，我親手給妳做壹桌菜！十八冷十八熱還有團圓席。”
　　楊月擡起眼睛看了看阿狗，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點點頭就算是同意了，然後說道：“妳還想買點什麽？”
　　“妳最喜歡吃什麽？”
　　楊月想了想：“年糕。”
　　“那東西太簡單了。走，我給妳做妳沒吃過的年糕。”阿狗得意洋洋地挺起胸膛，然後突然話鋒就變了：“對了，妳昨天跟我說妳要去中國，要多久？”
　　“不確定。”楊月搖搖頭：“我還要想辦法調查我父母的死因，可能時間會比較久壹點。”
　　“哦……沒關系，我在那陪妳。”
　　楊月只是笑了笑，卻也沒說話。跟著像猴子似的阿狗屁股後頭慢悠悠地晃著，像個家庭主婦似的認真挑選著西紅柿或者黃瓜。
　　等倆人買了菜回到楊月的屋子之後，阿狗突然問道：“阿月，我問妳啊。妳去中國是怎麽去？飛機嗎？”
　　“是的，飛機。”楊月坐在沙發上看著壹堆工作文件，頭也不擡地回答道：“從仁川機場，坐直達的小型飛機。而且是軍用機場起飛的，不存在被天堂會監控的情況。”
　　“這樣啊……我的銀行卡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辦下來。這麽每天吃妳的……我不太好意思。”
　　楊月這次幹脆理都不理壹下這個沒話找話說的家夥，埋頭鉆進文件裏，開始完成壹天的工作來。
　　還別說，阿狗雖然吵吵鬧鬧的，可自從這家夥來了之後，楊月的睡眠質量明顯好了很多。做噩夢的次數也少了很多，外加阿狗的廚藝真的很不錯，所以原本臉色蒼白的楊月，短短兩天就已經可以從臉上看到紅潤了，而且工作效率也增加了許多。
　　雖然她不說，可實際上她並不討厭喋喋不休的阿狗，反而覺得跟這個鼓噪的家夥有壹種莫名的默契。
　　“哎，阿月。”阿狗把菜端上桌之後，趴在沙發靠墊上問道：“我上次看壹本科幻小說啊，很多人都會覺得壹個陌生人看上去很面熟，而且有壹種奇怪的親切感。這是因為宇宙是多元的，存在不同的空間，每個空間都是相似又不同的，但是會互相有投影和影響。說不定在另外壹個空間裏，妳是我女朋友，嗯……或者是老婆。”
　　楊月仰起頭重重地白了阿狗壹眼，那是叫又好氣又好笑。雖然她平時也經常被人搭訕，可這家夥的的確確是楊月認識的人裏，第壹個占便宜占得這麽明顯的。可這孩子氣的便宜占得卻又不讓人討厭，著實是讓性格沈悶的楊月有些哭笑不得。
　　“好……好，當我沒說，我的錯。”阿狗高舉雙手：“吃飯了，今天的菜呢，是火腿肉丁炒玉米、拔絲紅燒肉和涼拌海蜇頭。酸甜辣都有哦，還有壹大碗我王家秘制的大補湯！”
　　吃飯時，阿狗壹個勁地給楊月夾菜倒湯，而他卻端著壹碗白飯澆著菜湯和辣醬，傻乎乎地看著楊月邊吃邊笑。
　　“妳讓我很不自在，妳為什麽不吃菜？”
　　“我其實是個素食主義者……”阿狗撓撓頭：“除非是生病或者是身體虛弱，壹般是不吃肉的。怎麽樣，合胃口麽？”
　　“我很好奇，妳從來沒有問過我，可為什麽每次做的菜都是我喜歡的。”楊月面露疑惑：“這很奇怪對不對。”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做飯的時候，不自覺地就能判斷妳喜歡什麽不喜歡什麽。”阿狗也是壹臉疑惑：“就好像本能壹樣，感覺跟妳壹起生活了很久。”
　　“能不能不要再調侃我。”楊月眉頭微微皺了起來：“我沒有想過這方面的事，請自重。”
　　阿狗壹楞，臉色變了變，但是很快又恢復了笑臉，攤開手：“我也只是隨便說說。”
　　看到阿狗似乎真的是被傷害到了，楊月放下碗，頗為誠懇地說：“對不起。”
　　“妳說對不起讓我感覺很奇怪啊。”阿狗沒心沒肺地笑著：“妳哪裏對不起我了？”
　　楊月聳聳肩，也不再提這個話題：“晚上我可能要出去壹趟，妳自己休息吧。”
　　說完，她默默收拾起自己的碗筷走進了廚房，似是在避免尷尬……而阿狗這種絲毫沒有敏感度的人卻只是聳聳肩：“女人太奇怪了。”
　　而就在阿狗他們吃完壹頓飯的時間裏，沙諾娃已經到了修頓博士的實驗室。還是那個像科幻片裏才能出現的地方，壹群只能看見眼睛的科學家還有不知道從哪傳來的陣陣哀嚎，讓這裏看上去十分詭異和恐怖。
　　可對沙諾娃來說，這裏卻是她的天堂。這個實驗室可是在她手上成立起來的，當初幾乎用光了她手頭所有的流動資金。各個分部無不反對，但是她力挽狂瀾地壓住了反對的聲音，並用三年的時間證明了自己的選擇並沒有錯。
　　“修頓博士。”沙諾娃來到正聚精會神盯著資料發呆的修頓面前：“妳告訴我的奇跡呢？”
　　“哦……沙諾娃小姐。”修頓博士似乎也顯得很高興：“請跟我來，您壹定會為這個奇跡而高興的。”
　　沙諾娃背著手跟著修頓來到了壹個玻璃牢房前，然後指著裏頭壹個坐在地上閉目養神的人說道：“就這個嗎？”
　　修頓博士馬上點頭道：“是的……馬上您就能看到奇跡了。”
　　說完，他打開麥克風，對裏頭的人說道：“麥克4號，請擡起頭。”
　　裏頭那個只穿著壹身白色連體服的男子居然真的擡起了腦袋，眼睛透過單項玻璃死死地盯著前方。
　　他的瞳孔是漂亮的綠色，眼神裏充滿著木然，沒有什麽生氣，但絕對不像其他牢房裏的喪屍那樣渾濁不堪，反而清澈無比。
　　“站起來。”
　　在修頓博士的命令下，這個被命名為麥克4號的男人站了起來，並平展雙手，像壹頭等待買家購買的騾子。
　　“現在，說出妳自己的名字。”
　　“四號。”聲音有些沙啞，雖然發音不算清晰，但是很明顯，這個家夥跟那些只有攻擊本能和獵食本能的怪物並不壹樣。
　　沙諾娃本身也是個內行，她雙手抱臂看著玻璃房裏的人：“讓他展示壹下力量。”
　　修頓點了點頭：“拿起手邊的東西。”
　　麥克4號聽話地拿起了壹個喝開水的杯子，等待著下壹部的命令。
　　“捏碎它。”
　　看著它手臂肌肉的隆起和手上顫抖著用力，那個杯子很快就被捏成了玻璃片，雖然他的手也變得血肉模糊，可他好像根本沒有痛覺似的，在沒有聽到停止的命令之前，依舊用力地攥緊手心。
　　“我經過了壹千壹百個比重試驗，發現這個比重算是最好的，也許有其他方案，但是現階段這應該是最完美的了。”修頓博士深呼吸了壹口：“沒有痛楚神經，肌肉密度和力量增強了四到六倍。”
　　沙諾娃笑容滿面地點點頭：“很好，那他的存活時間呢？”
　　“還在測試中，但是從他的細胞穩定性來看，它應該能生存得足夠久。”修頓深深地吸了口氣：“而且他還對命令完全服從。”
　　“不行，這樣還不行。我需要的是完美的人種改良方案，而不是要壹臺不太智能的機器。我要最大限度地保留他的智商！妳能做到嗎？就像上次我讓妳看的那個中國男人壹樣。”
　　“我……”修頓博士嘴角抽了抽：“沒有參數，也沒有樣本……甚至配方都並不全面，我想……這太困難了。”沙諾娃這次倒是沒難為這個老頭，她點點頭：“我會想辦法的，給妳壹天休假，去看看妳家人吧。”
　　“謝謝……謝謝……”修頓千恩萬謝地把沙諾娃壹直送到了研究所的門口。
　　而沙諾娃背著手走出來之後，扭頭輕聲地問老管家：“那本書的真偽能確定嗎？”
　　“如果真的是羅斯柴爾德經手，他們不會用假貨來毀自己的名聲。”
　　“哦？妳太高看這些猶太豬了。”沙諾娃呵呵壹笑：“他們是最低劣的民族，去查清楚吧。”
　　“是，大小姐！”
　　坐上汽車，沙諾娃靠在椅背上，給自己倒上了壹杯冰鎮的紅酒，喝完之後她卻拉開了車門走了下去，並坐到了路邊的長凳上。
　　“妳們都走開，我要壹個人靜壹靜。”沙諾娃屏退了保鏢之後，靜靜地擡頭看著天空，自言自語道：“好累啊……”
　　“好累？其實誰不累呢。”
　　“師父！”沙諾娃突然坐直了身子，看著從黑暗處慢慢走來的老頭：“您……您……”
　　“我散步路過，剛好看到妳在這。”老頭坐到了沙諾娃的身邊：“加拿大的那個老太太，不要找她麻煩。”
　　“師父……您……”沙諾娃壹楞：“您怎麽知道的？”
　　“妳的老管家告訴我的。總之，這次就聽我的吧，其他的我也不會去管妳了。”
　　“可是……師父，您能給我壹個理由嗎？難道她是您的初戀情人？可是不對啊，她比您大很多呢。”沙諾娃俏皮地說道：“難道您……”
　　“不，她算是我長輩吧。”老頭呵呵壹笑，從懷裏掏出壹個魚鱗狀的掛墜：“這個送妳，它應該能保妳壹次平安。”
　　“您還相信這個啊？”
　　“戴上它！”老頭的語氣不容置疑：“不許摘下來！任何時候！”
　　“這個代表什麽呢？”
　　“代表妳是我師門的人，也許以後能因此留下壹條命。”
　　“哈？那這個就沒有用了。”沙諾娃搖搖頭：“誰敢要我的命，讓他們來好了。”
　　“隨便妳，不過我給妳壹個忠告，如果看到同樣的東西，特別是壹條魚而不是魚鱗，那記住轉身就走。”老頭深深地嘆了壹口氣：“記住，千萬。”
　　而與此同時，王堅正在翻箱倒櫃地找東西，連壓箱底的小人書都翻騰出來了，最後在箱子的角落裏翻出了壹個灰撲撲的小石頭魚：“哈哈！找到了！”
　　“這是啥啊，地攤工藝，壹塊錢三個。”大偉蹲在旁邊用手撥拉了壹下這個醜兮兮的魚：“這麽大壹塊……妳掛脖子上就算護心鏡了吧。”
　　王堅嘿了壹聲：“這是腰佩，掛腰上的。”
　　“護腰鏡。”
　　“去去去……妳不懂。”王堅揮揮手：“剛才若林打電話來問我有沒有壹條石頭魚，她說這個是掌門信物呢！我自己都不知道。”
　　“妳這掌門太寒磣了。”大偉不屑地說：“妳看看人家電影小說裏的掌門信物，哪壹樣不是價值連城，到妳這就成了壹串護心鏡，這算哪門子信物。”
　　而接著，王堅從天然二的抽屜裏拿出了壹個小掛飾，看上去像壹片魚鱗似的東西：“這是我嶽丈的哦，看好了。”
　　說著，王堅把魚鱗往石頭魚上壹插，石頭魚居然動了壹下，而那片玉石魚鱗也穩穩地戳在了上頭。
　　“這是機關術呢，假的插上去魚是不會動的，這是認門的信物！不是身份信物，不懂了吧。”王堅把魚鱗拔了下來放回抽屜：“有了這個就很容易分出來是不是同門了，現在老丈人還在我老家那邊沿著我老爹的足跡考古，有發現的話，若林就會打電話給我。”
　　“學問真多，看不出來啊，王少爺。”大偉嘿嘿壹樂，拽過石頭魚：“這玩意動彈的原理是啥？”
　　“就跟鑰匙壹樣，每壹片都是不同的。”王堅指著石頭魚上的壹個插口：“這個插口能智能識別。”
　　“這麽神奇？”大偉從口袋裏掏出壹塊錢硬幣，從哪個插口裏放了進去，雖然是能插進去，可這魚……卻始終不動彈壹下。接著大偉又換了個五毛的硬幣，接著又是壹毛的硬幣。
　　“妳哪來這麽多零票的？”
　　大偉沈默了壹陣，然後突然呵呵壹樂：“撿的……我見到錢就忍不住地撿起來。別煩，我試試公交卡能不能插進去。”
　　“還我。”王堅劈手奪下石頭魚：“什麽東西妳都往裏頭插啊，別給我弄壞了，我小時候用IC卡插過了，沒用。”
　　“這個看上去很易碎啊……”大偉又從王堅那奪了回來：“沒什麽用啊。”
　　“這才不易碎呢。”
　　王堅劈手奪過，然後順勢就砸在了箱子裏裝著的王堅用來增加引體向上重量的鵝卵石上，火光四射，石灰迸起，而這石頭魚卻安然無恙。
　　“我小時候都用這個敲核桃的。”王堅呵呵壹樂：“沒想到這還是掌門信物啊。”
　　“王掌門……時候不早了，今天是妳上場比賽呢。我姐他們早就占座去了，妳再不去，遲到十分鐘就算棄權。”
　　王堅壹楞，看了看表：“喲……真的啊。這場我好像是跟那個蒙古摔跤的打吧？”
　　“我買了五百塊錢妳贏呢，別給我丟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