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始識美人多心計

　　“哲學是壹門智慧之學，其神聖的使命就在於啟發民智、提高人類的心智水平，並賦予現實世界以理想與價值意義。我們剛才儒、道、佛幾家都討論過了，從中我們可以了解到，我們中國哲學的智慧，其實哲學離我們生活最近，雖似無用，然無用即大用……法國哲學家帕斯卡爾講，人是壹棵脆弱的葦草，大自然不需要動用全部的力量，哪怕是壹滴水珠，都可以扼殺壹個人的生命，然而人又是大自然最崇高的存在物，因為人是有思想的動物，人的尊嚴就在於人有思想，哲學的無用之大用，就在於給人以活著的意義與尊嚴……我最後要說的是，我不奢望大家都去學哲學，但我希望，在座的每壹位同學，不論是在學校還是走向社會，都找到活著的意義和尊嚴。”
　　左南下揮手間，結束了這堂延長了壹個小時的講座，瞬時驟起的掌聲如雨，從論語老莊扯到佛家的三十二相，從詩詞賦畫講到富於暗示的哲學語言，從柏拉圖、康德講到維特根斯，仿佛壹場智慧的盛宴，而駕禦者又是如此地信手拈來，還真讓這幾百師生肅然起敬了。
　　左熙穎輕輕合上DV，回頭看單勇時，單勇的目光和在場的學生沒有什麽區別，使勁地鼓著掌，目光隨著她父親的身影動著，直到系裏的老師領導壹壹上前和左南下握手，又有不少學生擁擠上前追著簽名，稍稍省悟過來，不經意和左熙穎的眼光對撞時，左熙穎幾分得意地道：“聽傻了吧？”
　　“嗯，厲害。”單勇豎豎大拇指，心悅誠服地道，能把幾百人忽悠得這麽熱情高漲，可不是壹般人辦得到的，更何況連單勇也覺得老頭講得著實不賴，沒有絲毫的賣弄成分，卻又極盡賣弄之能，單說這壹層，也算得上得道高人了。
　　“聽妳說話，好像就這壹句是發自內心的。所以，這次該我說謝謝嘍。”
　　左熙穎收拾著東西，拿起了DV，起身了，笑了和權當作別。那笑容很燦爛，很親和。
　　此時單勇也發現了壹個變化，全場的矚目的焦點從左熙穎和自己的身上，被左老頭全部吸引走了，幾乎是簇擁著出門，不少女生還追著左教授問著什麽，左南下壹邊回答，壹邊隨手簽著名，連女兒也顧不上了。
　　不過單勇的眼光可沒有離開左熙穎，長頎的身材，挽梳的長發，漫步間長腿輕盈，回眸時笑厴如蘭，仿佛她整個人也有著某種哲學上的暗示，明明很矜持，卻讓人覺得處處是誘惑；明明前凸後翹的不算明顯，卻偏偏讓人感覺美得不可方物。
　　對，氣質，單勇眼睛壹亮，想到了壹個抽象的詞。就像哲學壹樣，觸摸不到，卻又無處不在。
　　對，是氣質，是壹種讓人不忍褻視的氣質，是壹種腹有詩書氣自華的雍容，即便是和同系的學生走在壹起，那種絲毫沒有矯揉造作的親和總能贏得不論男女的微笑示意。此時，單勇也驀地頓悟了，頓悟到了自己以前看美女前凸後翹、胸大細腰的審美眼光是何等的淺薄。
　　這回是真傻了，癡癡地看著左熙穎和同系的幾位女生說笑了句什麽，那倩影、那笑容、那如墨長發、如玉如蘭的氣質仿佛實質化壹樣，禁錮著單勇的目光。
　　“餵，傻啦？”有人擋住了視線，單勇回過神來，是司慕賢，賢弟也中毒了，興奮地說道：“老大，感覺怎麽樣？聽左老壹席話，勝吃妳十餐飯吶……聽他講知天、同天、事天、樂天，講得多好，我覺得左老在有意點醒妳，即世間和出世間很有意思，恰恰說明了妳心裏的徘徊。也點醒了我心中的困惑。”
　　“去壹邊酸去，別擋著我。”單勇拔拉過文青賢弟，眼中卻失去左熙穎的影子了，不高興了，司慕賢壹楞，明白了，笑道：“老大，我怎麽覺得妳想那位，比大鵬追王華婷還不靠譜呢？”
　　“誰想了！？”單勇不屑道，不過馬上又反應過來，壹拍額頭道：“對呀，我幹嘛光想呢？我得追去。”
　　又是壹個頓悟，單勇像離弦的箭，蹭聲飛奔出去了。
　　“嗨，椅子誰送。”司慕賢沒料到自己的提醒起反作用了，壹喊人，單勇回了句：“妳送吧，我顧不上。”
　　話說著，人早跑了，司慕賢搖搖頭，笑了笑。壹手提了個椅子，剛送出門，雷大鵬風風火火奔回來了，還沒等司慕賢派活，這貨揪著他，像要打架壹樣問：“王華婷呢？”
　　“早走了吧？”司慕賢笑著道。
　　“我怎麽沒瞧著呢？”雷大鵬伸著脖子往教室裏瞅了眼，沒看到，掉頭就跑，看來哲學學得自信心膨脹，要趁熱打鐵表白去了。司慕賢不挽留了，提醒著：“壹定把‘我愛妳’大聲喊出來啊。”
　　雷大鵬顧不上回答，早奔下樓了，司慕賢笑了笑，替兩位見色忘友的哥們，連送了兩趟才把椅子送完。
　　※※※
　　快步跑下樓的單勇追出了樓門，追出了小廣場，追到了校園的林蔭道時，系領導、學校的兩位領導，再加上壹幹老師和左氏父女正邊走邊說著什麽，不遠處停著那輛去響馬寨的加長奔馳，看樣子是要壹起出去，校方也有兩輛車開過來了。
　　去，還是不去？
　　單勇急剎車停下，猶豫了片刻，倉促間卻是想不出個搭訕的理由，更何況還有系裏和學校的這多領導。不過看到那輛加長奔馳時，眼珠壹轉悠，計上心頭，馬上快步奔著，繞過眾人，直到了車前，壹敲車窗，笑吟吟地問司機：“餵，還認識我吧？”
　　車窗壹搖，那小胡子司機壹瞅樂了，指著單勇道：“喲，王八蛋。”
　　“哥哎，是金玉滿堂。”單勇糾正道。
　　“哦，哦，對對，金玉滿堂，還別說，連我們凱萊悅的大廚都說做得有水平，哎哥們，妳是……學校的大師傅呀？到這兒幹有什麽意思，想去我們酒店麽，正招人呢啊，配菜的都壹千多，妳要真能炒幾道拿得出來的菜，壹月大幾千都不稀罕。”司機比單勇還能說，不過眼神實在不怎麽樣，連單勇的校服也沒註意到，直把單勇當大師傅了。
　　單勇沒心思解釋，直點頭，插話問著：“哥，昨天吃飯那妞叫什麽名字？知道不？”
　　“啊？妳壹大師傅，連左老家姑娘也敢想？”司機納悶了。
　　“我想認識認識不行呀？”單勇道，壹副癩蛤蟆吃天鵝肉理所應當的表情。
　　“行！”司機壹豎大拇指，很贊賞，不過壹轉悠話變味了：“可我還真不知道她叫什麽。我壹開車的，我怎麽問？”
　　看來司機比單勇靠譜，很有自知之明。說話著，左老帶著女兒向著車身踱步過來了，車身稍倒了倒，停穩了，左南下和校領導握著手，各上著車，單勇笑著站在車壹側，來了個迎賓禮，很禮貌地開著車門、扶著車頂，左南下笑著問：“單勇，怎麽在這兒？”
　　“送送您啊，您講得太好了，要早聽您講課，都不至於現在學無所成了。”單勇極力恭維著，左南下揶揄地問：“妳真聽懂了？”
　　“嗯，聽懂了。”單勇點點頭，左南下笑道：“那就好。”
　　低頭進了車門，左熙穎笑著將進時，單勇稍攔，想到了個稱呼：“師姐，稍等。”
　　“師姐！？”左熙穎被這個猝來的稱呼搞迷懵了。
　　“是啊，壹日聞道、壹世為師，左老是我老師，您當然是我師姐了。”單勇強拉硬扯著關系，看著左熙穎被逗得莞爾壹笑，趕緊地趁熱打鐵道：“我能問師姐個問題嗎？”
　　“可以，不過僅限於學術方面。”左熙穎眉目眨著，給單勇設定了個框，忍著笑，早看到單勇了，可沒想到他還真找著機會又搭訕上來了，而且是以這種有點賴皮的方式。
　　“嗯……”單勇稍壹思忖，這明明咱都自認學無所成了，還說學術問題，明顯為難嘛，不過也不難，單勇說道：“確實是學術上的，我對於我的人生很迷茫、對我的未來也很迷茫、我壹直在想我的生活那兒出了問題，今天我才發現……哇，那是因為沒有早學哲學的緣故，沒學哲學就沒法發現活著的尊嚴和意義不是，這個，我主要是想問……”
　　恐怕這家夥除了吃喝，還真是學無所成，話圍繞著哲學轉悠，但眼珠卻盯著自己轉悠，左熙穎被單勇誇張而做作的腔調逗得直笑，知道他肯定不是哲學。果不其然，單勇話鋒壹轉，壹示意後面等著的車道：“您看現在時間不多、時候也不湊巧，要不，留個電話，我隨後請教師姐和左老師。”
　　左熙穎揶揄地看著他，知道單勇使壞，話壹絆住，車走不了，總不能讓大家都等著看兩人說話吧。而單勇也揣摩到得，像左熙穎這麽教養良好的，肯定不會拂袖而去給自己的個難堪，果真料對了，左熙穎略壹思索，掏著包裏，笑著說了聲：“伸出手來。”
　　單勇樂滋滋壹伸手，就見得左熙穎在他的手心寫著字，號碼，電話號碼，瞬間寫罷，左熙穎笑著把單勇的手蜷起來，提醒道：“我知道妳很迷茫，我等著妳的電話啊，不要太晚啊，後天我就離開潞州市了。”
　　單勇點頭應著，樂歪了。沒想到還真這麽著近距離接觸了，更沒想到還聞美女師姐握著手諄諄囑咐了壹番。左熙穎上車，單勇鎖上了車門，幾輛車魚貫出了校門，單勇還陶醉在智計得逞的得意中，特別是車離開時，車窗裏還看到左熙穎伸出半邊臉上，笑著招手再見，那笑容仿佛也有某種哲學上的暗示，叫什麽來著……對，叫人想入非非。
　　不過等他樂滋滋看左手手心寫的號碼時，笑容凝結了，壹瞬間又像被無聲的驚雷劈了壹家夥，失魂落魄地傻站在當地，看著越來越遠去的車影。半晌回不過神來。
　　好事的司慕賢遠遠地看著，等不及奔上來了，湊上來，豎著大拇指：“可以呀，老大……怎麽樣？電話到手了，敢不敢往外約。”
　　單勇目光深邃地看了賢弟壹眼，這回真迷茫了，壹言不發。黯然地把手心撐到司慕賢眼前，司慕賢壹看，壹瞬間哈哈大笑了。
　　單勇的手裏果真寫了個電話號碼，不過十壹位電話號碼，中間有四位以“X”號代替，辛辛苦苦要這麽個電話號碼，看來老大被人調戲得不輕。笑得司慕賢上氣不接下氣，幫老大算著：“這個組合倒也不難，每位10個數，從0到9，這四位的組合就是從0000到9999，壹共正好壹萬個組合，基本和買壹註中十萬大獎的概率相同……呵呵，老大，這可不是位胸大無腦的，簡直是美人心計呀，不聲不響就把妳拒之以千裏之外了。”
　　“哎，我好容易又想泡妞了，結果泡涼水裏了，其實我欲望的濃度不高，我就覺得這妞那兒很吸引我。”單勇懊喪地道。司慕賢笑著道：“別以為光妳是情種啊，咱們系六十多位都被吸引著。”
　　轉身走著，這壹回乘興而來，卻是敗興而歸，壹路不住地唉聲嘆氣，司慕賢可沒取笑的意思，這四年大學，雖然也經常和同班同系的女生說說笑笑，可沒見過老大正經八百地去追那壹位女生，壹方面是忙得厲害，另壹方面，他想也有家事的緣故，說不定還有眼光很高的原因。今天好容易有心了，卻偏偏選了位鏡中月水中花的，走過了教學樓，已經很長壹段距離了，司慕賢才試探著勸了句：“老大，不過是壹面之緣，不至於這麽失魂落魄吧？”
　　“可我覺得不至於拒我以千裏之外呀？否則不給就得了，何必還調戲我那麽多？咂，她是什麽意思呢？不會是給我開個小玩笑吧？可這讓我怎麽約她？”單勇難為地道，眼前揮之不去的那個倩影，總覺得那笑意裏並沒有嫌棄或者拒人以千裏之外的意思。
　　“大哥，妳不至於智商下降到大鵬的水平了吧？這是矜持地給了妳個閉門羹，看不出來？”司慕賢訝然問，壹說大鵬，想起來了，拽著單勇道：“快走，雷大鵬追王華婷追到女生宿舍了。”
　　這壹聽，腳步加快了，失戀人的要是看到別的失戀人，那痛苦沒準能減輕壹點。
　　司慕賢拽著單勇，想讓老大減輕點思想負擔，奔著到了女生宿舍樓不遠，還是單勇個高眼尖，拉了司慕賢壹把，壹指遠處，宿舍樓前、桅子樹下、雷大鵬果真在面對面向王華婷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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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壹直追著我幹什麽？”王華婷忿忿不已地對著雷大鵬道。
　　不忿不行呀，這貨從教學樓追到辦公樓，又從辦公樓追到女生樓，跟個尾巴樣追在背後，王華婷這倒不敢回宿舍，生怕這家夥真往女生宿舍裏追丟醜。
　　“我……我……”雷大鵬抓耳撓腮，看來不貼征妞啟示，這嘴上說是有難度，特別是看到鳳眼含威，柳眉倒豎的黨花妞，把大鵬好多雷語硬是憋回來了。敢情平時放蕩不羈的雷哥在這方面還是個初哥，明顯沒經過這陣勢。
　　這不，壹囁喃，王華婷斥著道：“妳憋了半個小時了，就說這麽壹個字……到底想說什麽？是不是想讓我給妳貼征婚啟事？”
　　雷大鵬壹噎，直梗脖子，兩眼給憋得發滯，王華婷也知道大鵬有點憨，這麽傻追著自己，肯定……肯定沒懷好意。不過按理說，他不至於這麽膽大呀。王華婷壹念至此，四顧看著，正常情況下，雷大鵬是個腦袋裏裝著吃睡玩三個字的主，要是真有目的地幹什麽事，肯定是被教唆的，這壹看不要緊，正看到偷偷摸摸奔過來，縮頭縮腦躲在電線桿後裝沒事的單勇和司慕賢。
　　這下子，王華婷給氣著了。看樣氣得不輕，這兩天班裏、學生會多少事呢，壹個罷竈搞得滿校風雨，到現在還懸著解決不了，班裏這些男生差不多都唯恐天下不亂的，沒壹個支持她作為班幹部和學生會工作的……特別是單勇，有很多事都是他幕後指使的，沒準今天也是。
　　這壹氣，胸前起伏、花容變色，把雷大鵬倒嚇著了，緊張地道：“妳別生氣呀，我還沒說我愛妳呢？”
　　哧聲把王華婷噎了下，敢情是半天沒憋出那句話來，此時更確定雷大鵬是被教唆的，而且教唆的人要拿自己開涮，跑不了班裏那幾個禍害。
　　氣極了，瞥到單勇時，沒來由地會想著那人肯定是在得意揚揚地等著自己出醜，等著明天全校傳遍了這個笑話讓自己難堪，這氣得王華婷簡直有壹種想發飈揍人的沖動了。不過再看面前傻不楞瞪的雷大鵬，好像在時刻準備著含情脈脈吐壹句“我愛妳”的話，氣極反笑，又讓她哭笑不得了。
　　先氣後笑，嚇得雷大鵬小心肝撲通撲通亂跳，緊張地雙手無措，直暗道這妞兒的心思真是難猜哦。不過對於雷大鵬，當面求愛沒被唾壹口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更何況是淩駕於眾花之上的黨花妞，雷哥好容易穩定了心神道著：“妳真別生氣啊，那我不說我愛妳了還不成？要不，換成英文的，I老虎油……那算了，咱不說了，改天吧……我就，那個……”
　　雷哥吞吞吐吐，戰戰兢兢地表達著自己的意思，時刻準備著被唾壹臉或者被踹壹腳，咱皮粗肉厚不要臉，發生什麽都不在乎，就是有點擔心王華婷拂袖而去，這患得患失說得好不結巴。
　　學生會的主席也不是吃素的，聽著雷大鵬絮絮叨叨，看著那倆躲躲閃閃的，驀地壹笑道：“誰生氣了，妳有選擇的愛誰的權力和自由，而且妳覺得，妳比潞院的大多數男生都有勇氣。”
　　“對對對對……我，我，我……”雷大鵬看到了壹線曙光，語結地迸著，被猝來的幸福感擊暈了，敢情還真有的欣賞哥這勇氣的人。
　　“妳追我這麽久，是不是想請我……”王華婷促狹地，壹字壹頓地說話，把雷大鵬發滯的眼光吸引著，然後突然靈機壹動說：“吃飯？想請我吃飯，左教授都說妳對吃很在行。”
　　“哎對，吃飯。”雷大鵬也找到臺階了，樂了，看到了勝利的曙光了，不過思維被人控制了。別說吃飯，吃米田共都不含糊。
　　“不過我約了我們宿舍的壹起去……妳邀請呢，我又不好意思拒絕。要不，我多叫幾位美女，妳壹起請？”王華婷眉目含笑，試探著，這雷哥極講義氣，馬上拍著胸脯：“沒問題，全算我的。來多少全算上。”
　　“那等著，我馬上下來。”王華婷壹說，也樂了，掩著嘴笑著，快步往宿舍裏跑著。
　　她壹走，雷大鵬可受不了了，得瑟地渾身癢癢，直在原地扭脖擺胯蹦高高，得瑟地像只吃了偉哥的大狗熊，壹會兒是太空步，壹會兒是霹靂舞。看得躲在遠處的司慕賢驚愕道：“老大，以後這事別搞了，別把大鵬刺激壞了。”
　　“不能吧，那神經大條的，能刺激到才見鬼呢。”單勇也納悶了，不知道這唱得是那壹出。
　　“那妳看，這是……”司慕賢指指，有點擔心，本來就等著雷大鵬咆吼壹句“華婷、俺愛妳”看王華婷的樂子，可不料悄無聲息，反倒雷哥成這傻樣了。
　　“邪門了，不像受刺激了呀，這像高興了，他壹高興就這得性，王華婷給他灌什麽迷魂藥了。”單勇對這位雷弟了解，說了句。
　　“不可能吧？王華婷多傲，好話都不會給咱們說壹句，何況他？”司慕賢道，話音剛落，眼直了，兩人互視，俱是眼珠快擠掉出來了。
　　王華婷下來了，滿面春風，笑意盈然，招手和雷大鵬打著招呼，壹手還提著飯盆，不但她壹位，身邊還跟著好幾位，有本系的，也有外系的，粗粗壹數壹共八位，精肥燕瘦全乎了，這八個妞中了邪似的，簇擁著雷大鵬，雷大鵬前面帶著路，胳膊手揮著在大談什麽，那群姑娘沒過兩句便被逗得笑成壹團，這壹龍八鳳，就在司慕賢和單勇眼前不遠，直向餐廳走去。
　　帥得冒泡的蛋哥失意了，二得掉渣的雷哥卻是如願以償了，這世事可真是難料哦。
　　司慕賢同情地看了單勇壹眼，驚訝的無以復加的單勇直追上去，兩人隔著餐廳的大玻璃門往裏瞅，不多的就餐學生，雷大鵬居中而坐，殷勤地給姑娘們打著飯，壹會兒坐下來，左邊陪倆、右邊陪倆，對面陪四個，那吃得真叫壹個談笑風生，不亦樂乎。
　　“完了，大鵬也中了美人心計了。”
　　當單勇看到王華婷向門口投來得意的壹瞥之後，仿佛知道有人偷窺似的，單勇有點明白了，無奈地說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