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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紛飛,天盡頭的壹切都染成雪白。 姥山白茫茫的群山峰嶺之間,隨著蜿蜒小道盤桓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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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百七十九章:界河水患

我只想安心修仙 by 歷史裏吹吹風

2021-1-12 19:22

  封州。
  何世景帶著石宗來到了刺史官署,狼狽落魄的二人,換了壹身新衣裳,壹人打著壹把雨傘,看上去總算是有了幾分氣度,不再想之前山中壹般,猶如乞丐強盜。
  石宗看著這高大闊氣的官署,立刻說道:“咱們不是急著去界峽縣上任麽?”
  “難道這當官的,也時興要拜碼頭?”
  石宗突然覺得這當官,和混江湖還是挺像的。
  何世景:“新官上任之前,要先在州衙門報道,領取官印、官服等物,再由郡衙門確認身份之後,再由郡衙的差役準備儀仗送新官前去上任。”
  “要不然我們二人就穿著這個,空手無憑,如何去上任。”
  “到時候怕是到了界峽縣衙,被人給當成騙子給打了出來,加羞辱壹頓,平白丟了面皮。”
  石宗倒是頗好這種事情,想起了江湖裏各種喜聞樂見,反轉打臉的聽聞:“如此不是正好,看壹看究竟誰是那狗眼看人低、狗仗人勢之徒。”
  “到時候好好懲治他們壹番,讓他們知道什麽叫做做人。”
  何世景連連擺手:“人無完人,能做事便好。”
  “我等行事不按法度,別人按規矩辦事,怎麽能最後去怪罪別人狗眼看人低?”
  “隱藏身份去試探別人,最後不僅僅鬧得無人可用,更連威嚴也丟盡了,還落得個不守規矩的罵名,日後如何能治人用人?”
  “錦衣夜行,扮豬吃老虎這套,要不得。”
  說完周世景整理了壹下衣冠,挺了挺脊梁:“做官和妳這混江湖,還是不太壹樣的~”
  那個的字拉得老長,周世景說的時候還搖頭晃腦。
  石總當其面嗤之以鼻。
  將石宗留在衙門門口,周世景自己則獨自壹人取出被油布包著貼身而放的文諜,踏入州刺史衙門。
  其沒有想到剛進去沒有多久,只是坐在二堂等候之時說了壹番自己來時遇空塵道君之事,立刻就驚動了整個刺史衙門。
  上上下下的大小官吏,全部來到二堂。
  連刺史都親自前來,問起了何世景這小小縣令那川主廟中之事。
  二堂濟濟壹堂全是州中上官,將何世景圍住。
  聽那何世景將山中見神人駕馭金車而過、川主廟中遇道君之事娓娓道來。
  其中不僅僅有道君,還有日遊神府下水神正使川主的出現,其所說的界河洪流汛期之事,也是言之有物。
  眾人壹聽完。
  更是確定,這何世景當真是遇到了仙人了。
  如今整個封州官吏誰人不知陰陽界城全面退去,空塵道君欲在七州四十郡之地立下鬼神之道,和那陰陽界城之主爭奪天下大道。
  勝者贏的不僅僅是整個大魏,更是連同大周甚至是天下,都將會成為接下來的這雙方神道體系的開拓之地。
  甚至有壹些人認為,這是天下即將重歸歸於壹的征兆。
  如果說大魏之主是天子,那麽陰陽界城之主天機子就是老天爺。
  而如今這位老天爺撤走了,以後空塵道君便就是他們這裏的天了。
  對於這位老天爺壹般的人物,諸位官員哪裏敢不上心。
  眾官聽完那滄海桑田的故事,立刻有人說道:“滄海桑田,世間竟然有這等奇事?”
  另壹位官吏說起了壹件事:“下官倒是曾聽說過有人在東山山嶽之上,曾經發現過魚骨化為的屍骸凝結於石間,莫非這東山之地曾經便是海?”
  有人嘖嘖稱奇:“看見過三次滄海桑田,難怪世人皆言,仙人長生不老永駐世間。”
  還有人想要從史書裏面尋索,看看能不能找到這典故的出處:“爾等說那空塵道君所說的下界赴宴,又是赴誰人之宴,史書之中說不定有記載此事。”
  最後那封州司馬發出了聲音。
  “滄海桑田!海枯石爛!”
  “仙人之逍遙自在、長生久視,盡在其中矣。”
  眾人的感嘆和唏噓之中,關於滄海桑田的典故,就此流傳於世間。
  只是人們每每提起這個典故,想起的卻是空塵道君,由此衍生出了種種猜測和傳聞。
  封州刺史緊皺眉頭,更加關註起了那空塵道君和川主之間的談話。
  “好了。”擡手止住了眾人的浮想聯翩。
  “滄海桑田,仙人之事我等就無須井蛙語天了。”
  “但這界河汛期將至之事卻迫在眉睫。”
  “若川主之神所說的是真的,吾等身為封州父母官,就不得不慎重了。”
  封州刺史立刻下令喊道:“漕運使紀謙何在?”
  沒有多久,壹位紅袍官吏走上前來,拱手弓腰:“漕運使紀謙在!”
  這封州漕運使紀謙長得儀表堂堂,年輕力壯,還蓄著壹縷美須。
  以大魏人的喜好和審美來看,可以說是美男子壹個了。
  封州刺史問道:“界河洪汛將至,是否有決堤淹田之可能?”
  漕運使紀謙頓時臉色變了,不過其卻長袖善舞,非常懂這為官之道,不緊不慢的開口,將責任推得壹幹二凈。
  “這幾十年來,漕運之事中有壹半確實是由日遊神府多擔責,從來沒有出現過決堤之事,我漕運衙門多是負責漕運、公糧、俸銀、貢物和商船之事。”
  “疏通河道、防汛防洪之事,是由日遊神府那邊負責。”
  “如今日遊神府盡皆離去,確實非常有此可能,目前的河堤多是按照舊時所建,沒有經受過洪流考驗。”
  封州刺史眼睛瞇了起來:“本官可是記得,每年朝廷都有撥下大量護漕銀下來,妳漕運衙門都用在何處了?”
  漕運使紀謙立刻說道:“護漕銀都發給了兩岸河工了,每年都是由他們負責修繕河堤,我漕運衙門每年都如數發放,歷年來從未短缺過。”
  封州刺史壹揮袖子,冷哼壹聲,這家夥算是做的壹手好打算,就算他親自去查到河堤出了事情,也能夠推到河工身上去。
  “妳倒是壹推得幹幹凈凈,不知道這河堤出了事,妳這腦袋擔不擔得住?”
  “記得!舉頭三尺有神明啊!”
  封州刺史這句話,卻意有所指。
  說完之後立刻命令各郡各縣沿河兩岸官吏,都要親自上陣查看河堤情況,做好應對今年的界河汛期的準備。
  然後立刻開始準備,壹旦界河決堤之後,該如何應對。
  畢竟如果河堤真的有問題,如今段時間內,也很難臨時之間有什麽辦法。
  連何世景這個還沒有正式上任的界峽縣縣令,都立刻被委以重任,再三叮囑其上任的首件要事便是這界河洪汛之事。
  畢竟壹旦界河決堤,界峽縣的地勢,首當其沖和第壹個受災的就是何世景的治下之民。
  封州漕運使紀謙並不太畏懼封州刺史的威脅,畢竟漕運衙門的職司何權柄都非常特殊,其能夠坐到這個位置,背後的關系也是千絲萬縷的,哪怕是壹州刺史也拿他輕易沒有辦法。
  不過封州刺史所說的舉頭三尺有神明這句話,卻讓紀謙瞬間變得毛骨悚然。
  匆匆回到漕運衙門,將那刺史官署所發生之事壹說,頓時整個漕運衙門都慌了。
  “我就說,今年肯定要出事,鬧個不好就要出大禍。”並不是沒有人發現這件事情,只是之前無人敢說。
  “這可如何是好,這位爺爺怎麽剛好就來了?還剛好碰上了這件事情,這下我們漕運衙門就成了眾矢之的了。”原本就算是出了界河決堤之事,到時候也不是他們壹人之事,失職之責自有整個封州上下官吏壹起抗。
  此刻擺上了明面來了,封州刺史已經下令查此事,到時候就全都是他們漕運衙門的責任。
  “怕什麽,貪了些銀子罷了,這空塵道君哪怕知天知地,總不可能連這點小事都關註著吧?出了事大不了這官不做了,拿銀子的多了去了,他們都得保咱們。”有人依舊心懷僥幸,想著出了事哪怕夠保不住官身,也能夠保住富貴。
  “關鍵是這河堤什麽情況妳們不知道?到時候界河壹決堤,我們都得完蛋,活著朝廷要我們問責,死了鬼神還要來拿我們下冥獄。”有人看得清楚,現在沒有人能保得了他們了。
  “這河堤幾十年沒有修過了,歷任河槽使和管河槽的,誰沒有拿過?他們升上去了,罪責我們背?”
  “這麽大壹條河,每年漕運的撥銀才幾個銀子,算得了什麽?我們拿的算少的了。”
  “又不是光我們幾個拿的,關我們什麽事情。”
  “出了事別想扔下我們,要不然我拖著他們壹起下水,誰都好不了誰。”
  漕運衙門吵得壹團糟,人人皆顯露出了心慌何害怕,壹個個色厲內荏。
  說著最狠的話,發著最冷的顫。
  只是,沒有人想著怎麽解決問題,壹個個全想著怎麽逃脫罪責。
  最後漕運使紀謙壹聲咆哮:“怎麽著?妳們還嫌死得不夠快是麽?”
  “趕緊想辦法,將賬簿全部都擺平,絕對不能留下什麽尾巴。”
  “還有護漕銀和那些不老實的河工,妳們知道該怎麽做了吧!”
  ……
  黑夜裏。
  雨水稀裏嘩啦的打擊在河面之上,散出無數的波紋。
  有如龍壹般的船舫逆風雨而來,劃破水面。
  壹路有著喉關峽和黃城峽兩道大峽谷,地勢迂回曲折,沿途盡是城郭和鎮落田莊,依靠著這壹條界河水道而興旺昌盛。
  空塵子朝著遠處看了過去。
  堤壩由青石壘起而成,壹層又壹層,猶如階梯。
  呈現魚翅壹般層次不齊的形狀,河堤和界河水流方向呈現夾角,如此能夠更好的應對洪流的力量,更體現了古代河工的技巧和妙想。
  但是這堤壩看上去已經不知道多少歲月未曾加固修繕過了,不少地方和紙糊的壹般,甚至早已有了坍塌的痕跡。
  真正的洪流汛期還沒到,就已經搖搖欲墜。
  這川主所說之事,倒也不是虛妄。
  其能護住這界河這壹段重要的漕運河,確實算得上是功德無量。
  峽谷轉彎處,黑暗裏便隱隱看到壹座城郭。
  “那便是界峽縣。”川主指著那城郭告訴空塵道君。
  “這裏是水勢最為湍急的地方,也是界河水位最高之處。”
  “百年前,界河每次發生洪災,便是從這界峽之地傾瀉而出,每壹次都是人間慘禍的景象。”
  隨著船只靠近,更是能夠看到,黑夜大雨裏,岸上有著不少人。
  壹個個冒著雨光著膀子,在黑暗裏挑擔扛擡。
  嘶吼的高喊的聲音不斷傳來。
  “快,堵住堵住。”有人站在堤壩之上,被水浪拍打著。
  “不行,這個肯定不行。”壹群人看著風浪越來越也有些害怕了,夜裏又什麽都看不見,壹個不小心掉進河裏,就是必死。
  “這怎麽的了?今年這河和往日完全不壹樣,怎麽漲得這麽高?”往年每壹小段河域都有著妖怪看守,水妖天生就有著操控水流的能力,不少人根本沒有見過水漲得這麽高的。
  “這還只是漲水,真正的汛期還沒到呢。”熟悉這條界河的老河工說道。
  之前看兩岸其他地方,水位雖然高但是還只是顯露出危勢。
  而這裏水位已經高得和河堤差不多齊平了,顯得危險至極。
  只要有壹個地方出現缺口,整個河堤都會壹同崩塌,這界河之水將如同山崩地裂壹般轟隆而下。
  到時候必將是屍體飄滿水面,無數農田被毀的場景。
  這些人壹個個挑著石頭和裝著泥沙得麻袋,使勁全力的加固和堵住河堤。
  船上的人也當然看到了這邊的情況。
  川主立刻上前解釋道:“那些都是住在兩岸的河工,百裏河域這樣的人有著上萬之數,都是祖祖輩輩疏通護理這河漕的。”
  “不過如今這些河工戶,幾十年來都沒有真正做過這河工之事,漕運衙門也不允許他們脫離河工戶籍。”
  “因為只要這些河工在,大魏朝廷每年就得撥這護漕銀。”
  “只是這護漕銀肯定落不到這河工手裏,都落入那漕運衙門的官吏手中去了。”
  “所以這些河工戶平日裏都是偷偷摸摸以打漁為生,做壹些小生意,過得都比較清苦。”
  仿佛怕空塵道君怪罪,川主多說了壹句。
  “日遊神府陰神不管這些事,這些貪官汙吏歸屬於大魏朝廷管轄,我等小神也不敢插手。”
  空塵道君爺沒有說什麽,只是點了點頭。
  看著那河岸之上的身影,目光變得有些深邃。
  川主駕馭著船逐漸靠近,哪怕是黑夜又是大雨,也立刻有人發現了河裏的動靜。
  “有船?”有人高聲大喊。
  “怎麽可能有船?這麽大的雨,這麽大的浪,誰敢出船。”其他人不敢相信。
  “真的有船!”更多的人發現了。
  眾人齊齊走上河堤高處觀看,果然看到了壹艘大船行駛於河面之上。
  再大的風浪其也巍然不動,微弱的燈光在河中若隱若現。
  “這?這是水神爺爺的船啊!”有人立刻想起了某個傳說。
  “啊!水神爺爺不是走了嗎?”有人驚呼。
  這個時候川主從船上壹躍而下,層層銀光在其身上浮現。
  身軀在空中不斷膨脹,壹只散發著銀色光芒的巨大鯰魚遊擺而出,竄入了河中。
  朝著對岸遊去。
  靠近河堤之後,那巨大的銀色鯰魚張開嘴巴,泥漿自嘴裏噴射而出,灑在了河堤之上。
  泥漿頃刻間便立刻凝固,化為了石頭,堵住了壹處處搖搖欲墜的河堤。
  川主順著河流而上,那嘴巴噴射而出的泥漿也越來越稀薄。
  不過最後總算是幫助他們幫這河堤徹底穩固住了。
  這壹下,那浪頭不斷沖擊著河堤,河堤也沒有再出現情況。
  眾人震撼的看著這壹幕,壹個個望河裏面猶如銀色神龍壹般的川主,那巨大的身影和剛剛堵住河堤的壹幕,讓他們心中受到了巨大沖擊。
  “真的是水神爺爺!”
  “是水神爺爺顯靈了啊!”
  “水神爺爺保佑吾等度過安安穩穩度過今年!”
  岸上眾人跪下齊呼,朝著那河上神船叩首。
  神船卻逐漸偏離岸邊,那影子消失在黑暗裏,若隱若現的燈光,也不能再看到了。
  而那巨大的鯰魚終於回來,重新化為了人形落在了船上。
  空塵子看著剛剛川主的所作所為,若有所思:“妳這妖法倒是有些意思。”
  川主拘謹的擺手,愧不敢當:“雕蟲小技,在道君面前獻醜了。”
  “不過小妖也只能做到這些了,百裏河域,吾之壹人,也無法看得住這麽長的壹條大河。”
  空塵子點了點頭,也直到靠川主壹人鎮壓百裏河域,確實不可能,哪怕是修築河堤,這麽長壹條河流,其妖力再強大壹倍也無用。
  於是說出了下壹步的準備。
  “先修河堤。”
  川主拱手,在等待著空塵道君之命:“道君!找誰修著河堤呢?”
  道人笑了壹聲:“誰貪了這修河堤的錢,自然就歸誰來修。”
  “既然他們當了這撈錢銀的貪婪惡鬼。”
  “接下來的百年,就讓爾等為這河工之鬼。”
  “讓爾等日日夜夜疏通河漕,修築河堤。”
  “償還他們的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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