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醉人的霓虹
留守媳婦 by 牧仁琪琪格
2019-11-25 18:50
吃完飯後,譚所長問宋佳喜不喜歡跳舞,宋佳沒有回答。因為她的世界裏從來沒有跳舞這兩個字。譚所長說要帶她去見見世面。
於是他們倆驅車到了縣裏最豪華、最大的舞廳:鳳舞九天。
還沒有走上去,就聽到壹陳陳鼓樂的聲音。門口的引導小姐也很大方熱情,清壹色的肉色絲襪,短褲,齊腰衫,打了很重的粉底、猩紅的唇。
“先生,裏邊請,請問幾位?”
“二位。”譚所長答道。
“這邊請,要不要壹個小包間?”
“要。”
“最低消費是五百五。”
“沒問題。”
“這邊請。”
宋佳被帶到了三樓壹個包房裏,裏面有壹排沙發、壹個深色的玻離茶幾,還有壹個鐳射燈。
“哪位點單?”
“十瓶啤酒、瓜子、腰果、話梅、壹個大拼盤、牛肉幹、鹽水花生、綠豆糕、餐巾紙,好了就這樣,不夠等下再點。”譚所長說。
“要不要來小姐?”
“小姐?有哪裏的小姐?”
“最近來了壹批山東的,個個胸大庇股圓,有範冰冰的風範。”服務員推薦道:“她們服務太度好,技術也好,個個都到過香港接受過培訓,全是香港手法,包妳滿意。”
“有沒有我身邊這位美女漂亮?”
“哦,這個,妳的這位朋友氣質好,如天仙般,她們肯定比不上。”服務員說。
“狗日的,這才象句人話,滾,我要唱歌了。”譚所長看了壹下宋佳說道:“誰也比不上俺佳佳。”
“宋佳,妳唱什麽歌?”譚所長說:“我幫妳點。”
“我可不會唱歌,會唱的幾首歌也是老的,現在的流行歌曲壹首也不會。”
“老歌更好聽啊。”譚所長說:“妳說說看,是什麽歌,我幫妳點。”
“《洪水湖啊,浪打浪》、《山歌》、《蘇三采茶》、《送郎壹朵牽牛花》、《上山崗》,就會這麽幾首。”
“怎麽妳唱的歌我都沒有聽過呢?”
“我先唱壹首吧。”譚所長說:“下面我為親愛的宋女士唱壹首《康定情歌》。”說罷譚所長歌唱起來。
壹曲唱罷,啤酒和零食都上來了。
“把酒全部打開。”譚所長說。他遞了壹瓶給宋佳,自已也拿了壹瓶。“來對飲壹下。”譚所長用啤酒瓶輕輕地敲了敲宋佳的酒瓶。
“就這樣對著吹?”
“哎,這個瓶子小,妳看看,十六塊錢壹瓶,只有二百毫升,真是貴。”
“連妳都覺得貴?”
“我的錢就不是錢啊?”
“來,來來,喝壹口。”譚所長說:“下面請宋小姐唱壹首《送郎壹朵牽牛花》。”
宋佳接過話筒就唱了起來。
“送郎壹朵牽牛花,願牛不是牽年郎,壹年壹度來相會,末免太久長……”
“唱得真好呀,想不到妳還真是多才多藝。”譚所長舉起酒瓶對著宋佳說:“喝,來喝。”
“妳瞧不起人吧,妳以為農村裏頭的人什麽都不會吧。”
譚所長看了壹眼宋佳,說:“我們出去蹦壹會兒吧,此時外面正熱鬧著呢。”說罷拉著宋佳的手就走到大廳裏去了。
大廳裏的人真是多啊。男男女女、花花綠綠的,壹堆壹堆,都在那裏搖啊擺啊。
譚所長把宋佳拉到人群中,然後自已扭動起來,只見他把雙手舉過肩,半屈著,扭動著庇股,搖頭晃腦的,還瞇著眼睛。
譚所長扭了壹會兒,睜眼壹看,見宋佳站在那裏壹動也不動,於是走了過去,抱著宋佳,頭部輕輕的靠在宋佳的肩上,雙腿還在輕輕的搖。
宋佳只得把手放在譚所長的腰間,也輕輕的扭動雙腿。
旁邊幾個女的在拼了老命的搖著腦袋,把那個長發甩成壹個圓圈。宋佳看了覺得脖子疼。
也有不小的男人和女人摟在壹起的,在昏暗的燈光下,這時處處有曖昧的氛圍,宋佳見到右邊壹個男的按著壹個女的,那男的穿著沙灘短褲,那女的穿得長裙。只見那個男人把自已的短褲褪到襠部以下,然後把那女人的長裙了起來,把那東西插入女人又腿之間。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搖了壹會兒,宋佳覺得有些累,於是和譚所長回到了包間。兩人又唱了幾首歌,喝了壹點酒,還不到十二點的時候,宋佳說要回去了。
譚所長也有了睡意,於是他們倆就出了鳳舞九天,開車離開了。譚所長把宋佳送到宿舍,宋佳打開門,壹拉燈,大吃壹驚,只見小賴打著地鋪睡在地板上,衣服被扯得破破爛爛的。
“小賴,妳怎麽啦?”宋佳走到小賴身邊,扶起小賴問道:“妳怎麽啦?”
小賴緊閉雙眼,只是壹股眼淚流了出來,宋佳知道她在忍著。於是對譚所長說:“妳回去吧。”
譚所長指了指小賴,示意宋佳要照顧她。宋佳點了點頭。
過了壹會兒,小賴睜開了眼睛,見了宋佳就哇的壹聲哭了出來:“姐,我不想活了。”
“別這樣說,妳還這樣年青,正是花季般的年齡,別想傻事。”宋佳安慰道:“妳休息下,我去打盆水來給妳洗壹洗。”
宋佳拎了壹只桶到樓下提了大半桶水上來,拿了壹只臉盆,倒了些冷水和熱水摻,用手試了試溫度,把毛巾遞給小賴說:“妳先洗壹洗,有事慢慢說。”
小賴接過毛巾,洗了洗臉,拉著宋佳的手說:“姐,我怎麽這麽命苦呢?”
“妳慢慢說,不要著急。”
小賴就把發生的事情跟宋佳詳詳細細的說了壹遍。原來,小賴的老公愛賭,剛結婚的那幾天還比較收斂。可是俗話說:賭棍停不了三日。天天在外面賭,先是小的,後來是大的,不僅把結婚收的彩禮錢、存折等全部輸光了,還把生活費都輸光了,聽說外面還欠了壹大庇股債。
“他這樣的人,妳結婚前沒有了解清楚嗎?”宋佳問道:“這樣的人,妳嫁給他不是……,唉。”
“結婚前他裝得可好了,對我也很關心和愛護,又能說,甜言蜜語的經常哄我開心,再說又不在壹個單位,他們單位離我們這麽遠,誰知道他是那樣的人啊。”小賴說:“每次遇到他們公司的人都對我說:小賴妳真有福氣,嫁給他肯定享受。那些騙子,沒有壹個跟我說了真話。現在才知道他是個流氓、賭棍。”
“他把錢都輸光了,本來我發現不了,下午我媽來了,我就想到菜場去買菜,於是我拉開抽屜想拿點錢,發現壹分錢都沒有了。於是我就問他是怎麽回事,他剛開始還不說,耍賴。”小賴抽泣道:“後來,就耍橫,就說是他把錢輸光了,還賴我是個敗家的,不帶財運。”
小賴泣不成聲,宋佳把紙巾遞給她。小賴擦了壹把眼淚繼續說:“這個天殺的,他自已輸了錢還賴我不帶財運。我跟他理論,他就打我。妳看看,宋姐,妳看看。”小賴把衣服掀開,只見青壹塊紫壹塊的好幾處瘀傷。
“這個天殺的,打了我還不停手。我媽過來勸架,對我媽還動手,把我媽推到在地。”
“妳說,就是這麽壹個流氓,當初我真是瞎了眼。”小賴說道:“當初我要嫁給他,我的父母全都反對,他們說我是壹個國家幹部怎麽找壹個工人。我都沒有嫌棄他,頂著全家人的壓力嫁給他。這個天殺的,遲早要遭雷劈的。”
“那妳媽媽呢?”宋佳問道。
“她回家去了。”
“唉,真是可憐。”宋佳說:“今天太晚了,要不我們先睡。妳跟我睡壹張床上,我們各睡壹頭。”
“我就打地鋪吧。”
“這可不行,晚上冷著呢。從現在起妳可得要保重身體。”
壹夜無話。
第二天,小賴回到家裏把壹些行頭都拿回了單身宿舍。宋佳說:“妳不想回去了?”
“我再也不想見到那個天殺的了。”小壘狠地說。
到了上午快十點的時候,小賴的老公來了。他騎著壹輛嶄新的摩托車,站在大門口喊:“賴小梅,賴小梅。”
小賴就是不理他。
譚所長正從外面辦事回來,見是小賴的老公劉曉明,說道:“我們的民警被妳打傷了,妳膽子好大啊,敢襲擊公安民警。”
“她是我老婆,再說她也打了我啊。妳看。”劉曉明挽起衣袖,見胳膊上也有些抓痕。
“所長,妳不知道,我是輕輕的打了她,她可是狠狠地反擊我。我的背部和胸部就象是被貓抓似的,沒有壹塊好肉。”
“別說了,聽說妳賭博輸光了家裏的錢,是不是?”
“沒,別聽他亂說,我從來不賭博的,錢是借給了朋友,過幾天就會還的。”
“把生活費也借出去了?”譚所長說:“我告訴妳,劉曉明,我可以把妳拷起來,妳信不,關妳幾天。”
“以後不敢了。譚所長,以後我再也不敢了。”劉曉明求饒道。
“小賴不理妳,妳就先回去,別在這裏大喊大叫的。”譚所長說:“影響不好。”
“那我跪在這裏,我不說話,行不?”
“那更不行,妳跪在這裏,妳想幹什麽?不知內情的人以為妳是要告狀申冤呢。”譚所長說:“快走快走。”
劉曉明無奈,只好走。他發動摩托車,就準備離開的時候,他對著辦公大樓又喊道:“小賴,如要妳下午不回家,我就把房子賣了,再去賭,輸光了,我就把妳也作為賭註,輸光了我就去打工。”說罷對天哈哈大笑道:“妳以為我怕妳,妳要管我,試壹試。”
“天殺的,我操妳八輩子祖宗。”小賴從辦公室裏沖了出來,對著劉曉明扔下壹只茶杯,劉曉明把頭壹偏沒有砸著——